南山北海

海阔天空

文笔粗糙 情节粗暴

“明楼,明诚揭发你的七条罪状,你认罪吗?”

 1958年,荣城监狱。 
强光灯直射明楼的双眼,他不得不闭上眼,头歪向一边。 
“我认罪。”明楼很平静,他在认罪书上,一笔一划签上自己的名字,字迹端庄,一如其人。自被逮捕之后,这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,而此时审讯已经开始了一周。“这个死硬派终于开口了。”审讯人员窃窃私语 
此后,他展现了他优秀的口才和丰富的想象力,就认罪书上的七条罪状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认罪阐述。最后,审讯评语上写着:罪大恶极的现行反gm明楼,不死不足以平民愤。  
 
 三天前,荣城牢gai农厂办公室。  
“有人举报,你和你的直系领导明楼有过zi产jie级的流氓行为。”负责审讯的一个女青年,脸蛋红扑扑。  
明诚轻蔑的勾了勾嘴唇:“资阐阶剂的流氓行为?那是指什么?”  
 

女青年脸更红了,眼前这个男人年近五十,可是仍然长身玉立,眉目俊美,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,显得既优雅又傲慢。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,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苍老,闪烁着星光。

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跳上前狠狠抽了明诚一巴掌:“死兔子!不要脸!快交代实质问题,交代明楼的反gm事实!交代你们的汗间历史问题!不要妄想和人min顽抗到底!”

审讯人员里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开口:“你现在不想说也好,留着明天批豆会上向广大人民交代吧。那时候交代好,凉快。”说完,几个人相视而笑。女青年的脸更红了。上个月批豆会上,平城市伟书记被揭发和警位员有暧昧关系,当即被剥光衣服绑在柱子上示众,批豆会结束后,他就用一根麻绳了结了自己。

明诚的嘴唇抿紧,当时他也在台下,恍惚间,绑在台上的人仿佛变成了明楼,冷漠的眼神,隔绝了这个世界,虽然挂着牌子,无比狼狈,可是衣领很白,手指干净。

“我交代,明楼的问题有七点…….”

记录员笔下沙沙声急速响起,灯光更刺眼了。


 
明楼的审讯结束了,工作人员也很疲倦,收拾纸笔准备回家。两位狱警已经在外等候,准备将明楼押回单人牢房。 
 

“明诚现在怎么样了?“临出门前,明楼回头问一位看起来年长和善的审讯员

“昨天,他畏罪自杀了。”

明楼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,像是全世界的灯都熄灭了。


明楼的判决书送到了荣城监狱:立即枪壁。  
 

狱警问他有什么最后的要求,他说:“我要一块力士香皂,还要一瓶明家香。”

国营商店里倒是见过这种进口香皂,至于明家香,自从明镜董事长死后就已经停产了,去哪里找,狱警有点为难。

“在霞飞路271号明公馆的花园里,一颗杉树下埋了一瓶。麻烦您帮我取来,我想体面的走。”


执行枪绝的日子,天高气爽,秋意盎然,一路黄红的树木,映入眼帘,明楼深吸了一口气,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这高墙外的空气了。军用卡车里一共十个人,荷枪实弹,人人脸上表情肃穆,除了他。死对他来说,是个解脱,与其被羞辱,被践踏,在烂泥里活着,不如干干净净的死去,他低头嗅了嗅袖口的薄荷香味,昨晚,他用香皂把衬衫洗的很白,把挂脖子上那块打着大叉的牌子也洗得很白。  
车子进入了一个山谷弯道,驾驶员突然发现,对面一辆大型农用卡车抢道逆行,驾驶员一边急按喇叭,一边将押解车紧贴弯道行驶,而农用卡车却不减速,直直侧面撞了过来,轰隆一声,天昏地暗。 
 
 

 明楼醒来时,身陷温暖洁白的被褥中,温软的秋风掀起了窗纱,窗外是葱郁的绿树,空气里隐隐飘来留声机的乐声,是他喜爱的德彪西-牧神午后。他的四肢酸痛,腿高高吊起,打着石膏。 

“大哥,你醒了。”阿诚坐在床前,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松开过。


 

“这是……香港?”明楼简单分析了一下周围环境,问道。阿诚点头。

“你越狱了?”阿诚点头。

 “监狱方面因为怕担责任,对外宣称你自杀,掩盖了这次事故。” 

“去明公馆取了树下的明家香,告诉我你还活着。”

“你策划了车祸。”阿诚只剩下点头的份。

“你最爱自作主张胡来。”

“你说过,不能自作主张,除非生死关头。”

“这一世,家国难返。”

“还有我陪着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
 
 
 
 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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